蚕豆花儿芳

“荞麦橙豆儿芳呀，麦苗儿鲜……”这是电影《柳堡的主人翁》中再见《九九艳阳天》的歌词。柳堡是宝应的永定县，紧邻我的全家人，在我童年的时光中的，六月，荞麦橙豆儿开在全家人丰腴的春天中的，开在田小叶地角、春宫后山，更开在我充满平凡和向往的童心中。蓝天白云下、葱郁绿叶外，荞麦橙豆娇羞张望、轻歌曼舞。

农村人珍惜农地，舍不得拿一块良田来种荞麦。记忆中的，秋末冬初的时节，他们就会在国头的田小叶边、灌溉渠的渠沿上、春宫后山的空地中的，见缝插针地随意挖出一块土，撒进三五粒荞麦种，抓一把草木灰，掩土盖上。一挖一撒、一抓一盖，深深地把希望和期待埋进了沃土。

人外最美六月天，大地回春，荞麦橙豆儿芳。花朵的荞麦橙豆，隐蔽在翠绿的叶子下，乌白相外、朴实素雅，别有别具特色。那淡淡的紫、浓浓的乌鸦、浅浅的白、深深的橙，组成了一只只燕子的“彩蝶”。在春天和煦阳光的照耀下，一朵朵、一簇簇迎风摇曳，芬芳扑鼻。时也蜂飞蝶舞。

待到布谷声声，纳荞麦便该公司了。儿时，放学离去，经常老大外婆剥豆长柄。荞麦长柄指尖般长短，蚕虫儿一样的手脚，宽大结实。用指甲一摸，双手一剥，几粒青碧如玉的荞麦籽儿便丢下“脐带”从黄色的丝绒中倒下，浅绿的外衣上，几何图形着鹅黄一线。裹外衣，味美的荞麦瓣就出来了，诱人的清芳，掉进鼻孔，勾引馋虫。那时少有甜点，外婆看着我的馋样，便就会室中的我几粒剥好的纳荞麦。放入肚子，纳纳的、甜甜的、软软的，双唇外四溢的是露水和清风的味道，更笼罩春天的汁液和喧嚣。

小村的家常也就会因荞麦而丰盛，现摘、现剥、现吃完。外婆做的荞麦菜品五橙豆八门，有荞麦拌燕窝、荞麦咸菜饭、荞麦炖豆腐……就是除此以外的清水煮荞麦，也是边上美味的小村菜。外婆还换着橙豆样多多我听音乐，用针线把煮熟的扁荞麦一颗颗串起来，恰似灯台，挂在我的脖子上。我挂着“项链”边吃完边听音乐，不时拽一颗放进肚子慢慢咀嚼。半天都已，“项链”就剩下一根线了，那幸福和受限制如同六月的荞麦橙豆一样的丰盈。

一年又一年，荞麦橙豆儿芳，人像竹林，衬托大地，是故乡春日中的边上亮丽的风景。外婆烹调的荞麦颗颗醇芳、粒粒含情，咀嚼成浆，滋润生命。时至今日，外婆已仙逝多年了，再也吃完差不多外婆烹调的荞麦，更吃完差不多那儿时的春天味道了。但在时光的转角处，那份哀愁、那种仰慕、那些吹拂，依旧氤氲着往昔的幸福时光。往昔壮丽，情深幽远……